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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後七日 2010



內容:

阿琴正在化妝,職業在湳雅幫喪家哭喪;小莊手機響起,告訴朋友正在搭遊覽車,叔叔過世,表姊要他過來錄影;道士阿義接到電話,親戚有人過世;林國源要拔管,阿梅與大志趕到醫院接爸爸回家,護工繼續使用手動的呼吸器,在救護車內,司機問阿梅家裡信奉什麼教,開始播放阿彌佛陀歌曲,幾個月前,爸爸才在餐館說了一個笑話,救護車的鳴響有分有醫、無醫,聽到有醫要趕快讓路,沒醫就要送到家裡,到了家門口,長輩要他們告訴爸爸說到家了,護工跟家屬確認時間為17時35分拔管,道士阿義在布幕內幫國源整裝,指示家屬把爸爸生前愛吃愛用的東西放在床邊,阿梅拿了香煙、牛肉乾,大志拿爸爸最喜歡的羶色雜誌,阿義喊了一聲跪下,看到多了一個人跪,大志說是表弟,姑媽的兒子,阿義開始唸往生咒,之後子女開始燒不斷金紙,表弟開始錄影,阿義請長輩看時間,決定第三天入殮,第七天火化,阿義告訴晚輩,殯葬業來電問名字,阿義叫他們別弄的太花俏,姑婆家喜歡樸素一點;阿琴在里民的聯歡晚會唱歌,唱完歌跟王議員敬酒,告知姑婆的兒子王國源過世,是阿姨的姑婆的兒子,王議知道國源,還要叫他叔叔,因為丈人跟他的哥哥結拜,阿琴跟王議員要求罐頭塔,王議員答應;兄妹兩人燒金紙,阿梅還沒請假,同事蘇菲要幫忙照顧,大志的夜市攤位則交給賣牛排的胖子幫忙,阿梅想起了胖子的牛排;阿義告訴小莊,跟他媽媽是國小與國中同學,但是阿公是表弟外婆的哥哥,外婆的爸爸認他阿公做義子,所以他叫小莊的外婆為姑婆,叫國源為叔叔,小莊的媽媽變成他姑媽,這樣算起來小莊要叫他哥哥,兩人在門口喝茶,小莊的爸媽在上海工作,最近到歐洲參加商展;大志叫妹妹再燒香拜拜,阿梅第一次看到爸爸穿西裝,覺得很帥;小莊問媽媽的往事,阿義說他媽媽下課回家,總有許多色鬼在車站等她,自己沒有去等,因為有輩份的關係,不能演楊過小龍女,小莊問哥哥當道士多久,阿義從國中就跟著阿公做,小莊覺得當道士很酷,兩人回到屋內,阿梅叫阿義哥哥回家休息,阿義在等冰櫃,吩咐阿梅跟大志要輪休,否則會很累,點了兩根香菸,一根插在香爐上,提到國源抽煙很兇,最後幾天在加護病房沒抽煙,一定很哈,小莊也學著點兩根香菸,插上一根,說明是進口菸給舅舅試試看。

半夜冰櫃送來,接上電源壓縮機大聲震動不斷跳電,數次把阿梅驚醒,靈堂設好了,阿琴到過來燒香,還要趕到隔壁莊,休息吃飯的時候,阿梅叮嚀大志不能吃肉,阿義敲著鑼,要子女跟著他到巷口迎接壽棺,只要戴著麻帽即可,迎棺時不能哭,但是回來時女兒要哭,幾個黑衣人幫忙抬棺,未來的幾天,總有人提醒他們什麼時候該哭,什麼時候不能哭;阿琴跟著幾個道姑在靈堂前唸經,大志與阿梅持著香在後面祭拜;小莊跟在阿義後面討教,阿義解釋黑頭是做喪,紅頭是作醮,兩種他都會做,小莊覺得人生百態想知道,阿義給他猜正職,小莊猜不到,阿義拿出筆記本說是詩人,唸一則普通話的給小莊聽,一則台語的幹話,要小莊帶著衝勁復誦,兩人在菜園喝著啤酒大聲說幹話;親戚折紙蓮花,問阿梅的姑媽美鳳要不要回來,阿梅說姑媽沒訂到機票,親戚聊著美鳳嫁到好老公四處旅遊,以前美鳳跟阿義在一起過,後來美鳳到台北當美髮小姐,阿義不想去台北,跟著阿公當道士,幾個月後美鳳認識有錢的顧客,出嫁後先生在大陸開了養生館給她當老闆娘,阿義在鄉下難過的收到美鳳喜帖,消沈了幾年,南部的阿琴到彰化學插花,兩人開始熱戀,兩人開始經營葬儀事業順利打出名號,沒有結婚同居;小莊把媽媽的來電拿給阿義,美鳳說現在還在巴黎,機場罷工還無法趕回,拜託阿義多燒一點錢給哥哥,小莊拿著鞋子假裝手機在一旁偷聽,阿義講完電話責罵他;晚上阿義念咒,燒紙紮樓房、轎車與金紙給國源,署名是美鳳與丈夫送的,要子女與小莊共站四角圍住,房子與紙錢才不會外流;大志坐在棺木前跟小莊聊爸爸,阿梅敷面膜走過來加入話題,大志說爸爸去洗腎都有小護士塞電話號碼給他,現在病床前面都有小電視,有一次遇到大志國小同學的爸爸,大志過去看爸爸,爸爸要他叫對方阿伯,人生哪裡不相會,小莊跟阿梅要面膜,大志也要,阿梅拿了兩個給他們,敷了面膜只能嘟著嘴說話,小莊繼續問小護士,大志偷偷說有一次看到爸爸跟小護士在家聊天,可能聽到他的機車聲裝作在聊天,小莊要他下一次先熄火,阿梅說哪來下一次,大志踹了小莊,提起媽媽過世很久,不在乎爸爸荒唐,阿梅掉淚,小莊叮嚀敷面膜不能哭會有皺紋,阿梅拉下面膜丟向他,小莊敷起兩個面膜,大志再把自己的給他敷上。

大志坐在機車上,發現自己好像長針眼,從後照鏡看到小護士過來燒香,阿梅跑過去點香,燒完香跟兄妹聊起來,幫大志處理針眼,消毒後細心用紗布包起來,阿梅彷彿看到小護士跟爸爸在醫院調情,跟阿梅要藥箱裡面國源的一個藥包,大志要拿更多給她,小護士婉拒離開;小莊在紙上紀錄錄影時間表,拿起手機打給同學,說拍到好屌的東西;早上阿琴佈置佛台,阿義去幫人撿骨,小莊過來錄影,兩人唱起歌來,阿琴叫他跟阿梅拿一張國源的生活照,阿梅在爸爸桌子抽屜找相片,想起爸爸在夜市叫唱賣光碟,小莊騎機車到車站接阿梅到夜市,阿梅跟爸爸打招呼後,到哥哥的攤位,大志擺的是遊戲攤位,有客人要擲球,大志叫小莊一起丟球熱鬧,國源過來跟女兒聊天,阿梅脫下高跟鞋,買一件紅襯衫送給爸爸,國源馬上穿上,把拖鞋給女兒,帶著她回攤位唱卡拉OK招客人,阿梅把當時爸爸唱歌的照片拿給阿琴,長輩大罵不夠莊嚴;小莊幫大志拍照片,架背景又打光拍了好久,用電腦把國源唱歌的照片合成,阿梅拿到照片行洗出來,騎著機車半路想著,把爸爸照片擺在後面,18歲的時候,國源載著她回家,阿梅提到今天生日,國源要她下車,拿出一個金粽給她吃,不能告訴大志,吃完後國源教她騎機車,坐在後座唱生日快樂歌;忠孝伯看到大志在摘花,問他家裡不是在忙,大志表示幫阿華代辦,阿華到印尼娶老婆,家裡有阿義幫忙顧前顧後,忠孝伯說有阿義在就放心,問何時出殯,大志說後天,忠孝伯把摘下的芭樂送給大志招待客人;阿義找來四個道友一起唸經唸咒,敲鑼打鼓走儀式,王議員經過叫司機停車,阿琴在他送的罐頭塔幫王議員照相,王議員叫小張拍照,要給阿琴一起拍,明天公祭會再來一趟,阿義帶著晚輩在靈堂內祭拜,天氣太熱,罐頭塔的汽水開始一個個爆開,阿琴叫大家出來移動罐頭塔到樹蔭,客戶來電給阿梅說英文,阿梅請他找蘇菲處理,大家搬不動罐頭塔,一側的罐頭塔終於倒下。

小莊攝影採訪大志,大志正在把過去幾天燒金紙的灰放進布袋,肩上戴孝手腕掛著手尾錢,問到心情,大志無言要他去問阿梅,掩面偷哭,洗手時才看到臉上都是灰,洗臉後把布袋拿給阿義,阿義寫好符咒,要兄妹兩人到河邊把紙灰拿到河邊放水流,記得要告訴水公水婆說是給林國源的,符咒貼在布袋上,兩人用單車到橋邊丟下布袋,膜拜水公水婆,兩人回到棺木邊小憩,阿梅說終於知道人家說哭爸,哭爸真的很累,大志打她,兩人大笑;公祭開始,阿琴先帶著樂團在靈堂前奏樂,鄉長主祭獻花獻果,接下來是縣議員等等,家屬一個個答禮,阿梅四處觀望七日後回魂的爸爸在哪裡,阿義念咒後祭起引魂幡給小莊,大志負責捧著神主牌,阿梅撐傘,到棺木前面,讓阿公拿拐杖敲棺木,吉時到來,黑衣人抬棺上車,三人脫下孝服焚燒,阿義領著他們離開。小莊與阿義在車站等,阿琴送來手機順便展示新髮型,兩人急忙說漂亮,小莊帶回一隻小黑狗要回去養,阿琴叫阿義出去別亂來,記得帶回屏東豬腳,兩人在站內等車無聊,阿義拿起香菸抽,小莊告知車站禁菸,問屏東的那個人怎麼死的,阿義說是本地人,在屏東車禍碎屍死亡,過去幫忙引魂回來,小莊到台北唸書,叮嚀他有空回來幫忙,小莊有告訴大志,每週六會回來幫忙顧九宮格攤位,火車誤點,阿義開始做詩,小莊放下裝狗的紙箱,拿起筆記本紀錄;小莊的車子先來,阿義戴上耳機聽交響樂。

晚上市場開始下雨,大志要小莊看看情況,沒有客人準備收攤,小莊回攤位喊著九宮格,有一點靈感拿起筆記本寫詩;阿梅到公司應徵面試,對方先說可能需要常出國到各地接洽業務,阿梅坦率說沒有問題,經理叫珍妮帶她參觀公司的博物館,裡面都是琉璃與禪的作品,晚上跟朋友在夜店,阿梅說爸爸過世四個月了,朋友問她為何現在才說,阿梅表示自己也經常忘記;阿梅有一次搭機到日本,在吸煙室想起愛抽煙的爸爸,突然在一旁哭起來,直到搭上飛機抵達日本,機長傳出廣播,提醒乘客即將降落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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預告片:



小記:

宗教在有心人士牟利奪權的推動下,故意將傳統禮俗變得繁文縟節複雜化、無理化,小人物只能盲從,花了很多錢做一個“像樣”的陣頭,導演用幽默的手法傳達小人物的無奈與無知,人總是抱著一個寧可信其有的心態,任由喪葬業者擺佈,喪禮只是做給活人看的,給活人心安,一些在陽世沒有給的,紙紮屋、紙紮錢、紙紮車僅管燒給死者,反正不是真錢,三跪九叩來彌補對死者生前的無禮,喪葬傳統已經到不可思議、讓人瞠目結舌的境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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