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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mogeneous Empty Time 2017 (同質的空洞時間)



內容:

影片播放泰國各地的景色,配樂是政府的宣導音樂,一直卡在我們會按照約定,在不久的未來實現,這句話不斷重複,鏡頭回到一群青少年學生集聚喝酒,玩著國王說的遊戲,輸了拍勃起照、被舔奶頭,國王問有沒有人在戶外打手槍,有人承認在大便時打手槍,下一個國王問有沒有人極端討厭某個朋友,大家都舉手,但是不說誰,有人輸了被罰脫光光;藍衣少年接受訪問,爸媽離異,有時候住在爸爸家,有時候住在媽媽家,爸爸開修車廠,姑媽開了足球場外租,所以小時候就迷上足球,看人打球可以看出個性,有人踢不好很努力,有人只是喜歡裝帥,踢球可以交到好朋友,兩人有默契送球進球,被人稱讚飄飄然,現在除了足球還喜歡跟朋友混在一起,還有飆車,導致沒時間練球;白衣少年說小時候成績很好,中學後生活改變了,爸媽放縱他,只要求晚上八點前回家,之前住在城市,無聊可以到商場逛,現在住在鄉下不知道要去哪裡,只好跟著朋友混,媽媽曾要他談戀愛一次只交一個就好,剛開始他照著做,不喜歡女孩耍脾氣,於是一次交了很多個,不喜歡就甩掉;黃衣少年下課喜歡打電腦遊戲,在網上交了一些網友,雖然沒有見過面可以像真的朋友談心,爸爸老是碎碎念,太煩了跑到朋友家,爸爸有兩個老婆,他跟著其中一個媽媽,她有個女兒,現在變成他的姊姊,姊姊有個小男友,姐弟談感情的事情慢慢變得親近,姊姊跟男友常常做愛,他告誡姊姊要戴套;黑衣少年經常逃課,昨天找同學逃課,被老師拿棍子打,痛的無法騎機車,學校的課程很無聊,要學社會學不知道要做什麼,保護國家是軍人的事,反正出了事情軍人就會沒收政權,誰出來抗議就被槍殺,也是好事,打死那些政客,爸爸是軍人,看他工作輕鬆收入豐盛,每天收還有月薪三、四萬,退休後還有領不完的退休金;胖胖的爸爸是澳洲與紐西蘭混血,之前有老婆,後來跟媽媽生了他又離異,找新的老婆,一個阿姨搬來跟媽媽住,兩人開麵店,阿姨是媽媽的新愛人,有一次爸爸出國很久才回來,他感覺怪怪的,之後媽媽告訴他說兩人不再相愛,一開始他也很焦慮,不懂得為何爸爸要離棄他們,後來看開了,上個月爸爸來看他,媽媽故意避開他,爸爸總是笑笑的,即使上班的公司積欠他三個月薪水,現在爸爸出國到母公司要錢;小鬍子的爸媽分手了,爸爸在新加坡生活,三年前因為他常不回家,媽媽送他到新加坡跟爸爸住,生活舒適有錢,但是很孤單沒有朋友,住了一個月逃回泰國,經常跟媽媽吵架,14歲就逃家住外面,雖然自由但是辛苦,沒有爸媽照顧,記者問他哪來的生活費,小鬍子笑著說有錢,這個世界只有少壞的壞人與很壞的壞人,自己是中間壞,或是很壞,記者問他為何這麼想,他欲言又止。

緬甸媽媽不讓十五歲的兒子離開寺廟,除了踢足球以外,怕他學壞或是警察找碴,讓他負責飼養寺廟的牛,信徒捐款給寺廟,住持拿錢贖回在生死關待宰殺的牛,相信這樣做因果循環會讓信徒活的更久更好,寺廟也蓋了天堂與地獄展覽館,警惕人要做好事上天堂,做壞事下地獄,很多人都相信現世報,媽媽說這一世是窮人要服侍別人,就是上輩子沒做好事,所以這輩子要多做好事,12歲跟著爸媽離開緬甸到這裡生活,生活過的去,有多的錢就捐獻給寺廟添運;寺廟外有人收捐獻,一百銖可以拿到一個佛像護身符,住持說現代的人癡迷在物質生活,不知道真正的快樂在心中,用錢買不到,也能持久,但是現代的人只懂得用錢買快樂,所以才有人花大錢蓋商場來吸引這些人花錢,泰國是個天堂,雖然沒有歐美發達,但是豐衣足食有一個愛民的國王,一個人不知足就會做壞事,這就是人性,緬甸媽媽很希望自己是泰國人,有愛民的國王讓大家有水有飯吃,期盼泰皇長命百歲,自己才能住久一點,有個萬一國家變動,自己會被當成垃圾趕走,回緬甸也不再是家;還沒早上六點,住在宿舍的學生相繼起床,到浴室沖洗,到學校主任會集合訓話,不聽話學生打屁股,下午下課後大家到操場打球,回到宿舍洗澡,晚上六點宿舍關閉晚自習,隔天曼谷舉行為泰皇騎單車的祝福活動,也是聖誕節,學校放假一天,有的爸媽會來接兒子回家或會客,主任為留校學生辦慶祝會,排隊向聖子塑像祈福,八點晚點名後學生各自活動,電視出現軍政府的宣傳廣告,轉那台都是聯播,學生坐著臭罵,每天都在聯播,外國記者訪問軍政府總理損壞泰國民主,新憲法讓軍政府自主選出參議員,沒讓人民真正參與民主選舉,總理說這才是真正民主,記者要說的他知道,轉頭離開,這段影片沒有在媒體播出,睡覺前學生再打鬧一番才入眠,隔天有的學生自行回家,舍監打開大鐵門,學生可以到操場自由活動。

每個鄉鎮都有童子軍的組織,請皇家禁衛軍幫忙訓練,有泰皇的支持,努力的會得到泰皇頒發的一個領巾,死後可以讓子女繼承,很多人以當童子軍為榮,當時成立是為了舉發消滅共產黨,悔改的加入童子軍,否則會遭到射殺,三個重要的信念是國家、佛教與國王,寧可為重要信念犧牲回報國家,泰皇也非常照顧邊界警察,大多是窮人家的孩子,一個邊界警察接受訪問,同事做了飯放在桌上,沒多久接到通知同事二人被射殺,他到現場抬回屍體後,吃著同事做的飯感覺複雜,賺的薪水都是賣命錢,童子軍經常集會宣誓宣導及活動;在1976年10月的學生抗議活動,童子軍衝入法政大學燒毀警衛哨站,並攻擊學生,邊界警察被派來鎮壓學生,當時進駐皇家田公園,包圍法政大學,使用各種武器包括榴彈砲對付學生,有的學生躲入建築物,有的學生逃往大門,被毆打甚至被私刑吊死凌虐屍體;皇家田旁邊的皇家飯店經常傳出鬼故事,據說當時他們把殺害的學生藏在飯店裡,之後怪事不斷發生,泰國人不敢住,大多是讓不知情的中國觀光客入宿,大家只想著怕鬼,從沒有仔細想想為什麼會有鬼,害怕像瘟疫一樣蔓延,宗教一向被利用為崇敬王室的洗腦工具,每次被殺害都是左翼人士,右翼人士都是軍方,有坦克武器,1973年10月14日有民眾與學生要求民主,1976年學生上街抗議,但是被視為共產份子才被大屠殺,當時學生在廣場表演了一個瘋狗新娘的寓言,有個國王娶了瘋狗新娘,和一個大臣,國王為了鞏固權力願意跟不同種族聯姻,大臣從瘋狗新娘沒撈到好處,讒言國王處死瘋狗新娘,有人檢舉對皇室不敬,一些表演的人只好躲起來,有的辭掉工作,其中一人的女友溝普被逮捕,原來以為沒有人提告訴訟,2014年5月發生軍方政變,軍政府要消滅左翼勢力開始大量逮捕,溝普本來拿到澳洲讀書簽證,要出發前一天她的團員被逮捕供出溝普,溝普在機場被攔截,他們只是演了一個寓言戲,卻以冒犯皇室重罪入獄,譬如提到國王的狗,也可能被以冒犯皇室入罪,被起訴後會遭到多數人排擠,臭罵不配當泰國人,其次失去自由,冒犯皇室不能保釋,入獄為3~15年,一句話就會被判3年,溝普因為認罪5年減刑剩下2.5年,最長的要服刑50年,以一條條累計,有的只是在網路上貼文,一文一罪,分享也犯法,由法官自行判定罪行,法律明定是王室的人,現在連責罵皇室的狗都有罪。市場有一群人,每天早晚在解體豬隻,宰殺後的豬隻送到這裡,有人負責腿部,有人負責排骨,有人負責頭部,捨掉一些贅肉與眼珠丟棄。

早上學長叫學生起床梳洗,在這裡的學生不用繳學費,學長勉勵學弟,不用認真唸書也可以畢業,這是一個海軍軍校,一個學生追隨爸爸的腳步畢業當軍人,爸爸則追隨爺爺的腳步,導演問他哪裡好,他想不出來,只是笑著說追隨長輩的步伐,學生被帶往軍艦參觀,這艘軍艦在西班牙製造,皇后詩麗吉還親自主持下水典禮,一個學生想當空軍,待遇比較好還可以開飛機打仗,導演問他要跟誰打,學生想不出敵人;家長告訴兒子,當兵可能會死亡,但總比車禍死或是糾紛被殺,死的還比較榮耀;學長跟學弟講鬼故事,前面大樓施工,女工帶著兒子工作,兒子墜樓,女工太難過也跳樓自殺,還有一次放長假前,學生打鬧把一個人關進置物櫃,後來忘記了大家回家,直到假期結束回來才發現置物櫃發臭的屍體;婦人的兒子唸軍校拿到獎學金到德國繼續深造,相信未來軍官在國家扮演重要的角色,薪資會隨著升職不斷增加,是一個有前途的行業,每年都有四萬多人報考軍校只收600人,如果成為皇家禁衛軍更是家族的最高榮耀;軍校採連坐法,一人做錯同組被體罰,有人喜歡畫畫,到這裡放棄興趣,有人被家人逼來軍校,有人覺得軍人有尊嚴,導演問別的行業沒有尊嚴否,學生笑說軍人有尊嚴有體面還勇敢,一個學生被爸爸逼來,在這裡交了朋友現在過得去,有學生精力旺盛喜歡冒險,有學生覺得是長期飯票,有學生說軍服很帥,有學生受到家人影響而來,一個學生從報紙媒體知道軍人每天為國家犧牲,如果他畢業志願到泰南前線與恐怖分子作戰,導演問誰是恐怖分子,學生只是笑,有學生認為大家遵守軍總理指示會比較好,導演問現在哪裡好了,學生答不出來,導演在影片上張貼許多不當管教的照片,還有屍體送給家人身上都是傷痕。

北大年的中央清真寺廣場前有新婚夫妻照相,報導都說泰南很危險,恐怖份子殺人放炸彈,到處都有哨站與軍人據守,泰南的穆斯林始終感覺受到歧視,也努力試著妥協,住在這裡的居民其實並不覺得那麼可怕,只是有時候聽到小孩或和尚被殺,會覺得難過,女子跟著女友安一起搬到北大年,安來自清邁,到這裡當老師十年了,2004年有個組織入侵軍人彈藥庫搶走很多武器,無法查清楚是誰,政府決定控制北大年,包圍庫塞的清真寺用坦克槍彈打死許多穆斯林,軍方事後宣稱他們是恐怖份子,之後為達拜事件,警方逮捕兩個穆斯林稱為恐怖份子,居民集體到警局抗議要求釋放,警方找軍方支援,軍人使用暴力對付居民並逮捕,新聞說死了85人,據說是悶死在軍車內,後來軍方引用一個緊急法律,涉嫌者軍方有權關入軍監獄37天,不需要法院逮捕令,經常傳出許多人在軍監獄被虐殺,但是沒有證據,其實不只有穆斯林,許多軍人也在營區內被虐死沒有證據,當然也有好的軍人,看到這裡會慢慢理解曼谷的政治問題,2009年紅衫軍崛起,一些知識份子很討厭他們,2010年紅衫軍又出來抗議,軍方展開大屠殺,她們不懂為何需要用屠殺結束事件,女子反而開始討厭軍人,安說那一天突然宣佈戒嚴,她開始感到惶恐害怕,為什麼普通人只是簡單過活要活在恐懼中,更不理解為何要屠殺,殺人不能當藉口,不管紅衫軍支持誰都不是理由被殺害,後來遇到女子相戀,開始研究,發現大家都只有接收一方的訊息,怎麼相信軍方始終是好人,慢慢發覺許多人被洗腦,開始對許多事情懷疑 ,甚至自己的性向與未來,丈夫支持軍方的立場,因此與丈夫分手,那時女友也對安的丈夫釋出善意,因為是雙性戀,願意一起服侍他,安的丈夫太傳統無法接受,後來泰柬爭執邊界的問題,安到邊界的廟點蠟燭希望和平解決,她的丈夫卻支持軍方開戰,女友與安丈夫在臉書吵起來,丈夫公佈她與安的不恥關係,安生日,丈夫從外鄉到曼谷慶祝她的生日,那時安跟她同居,那天安燙傷,丈夫趕走還毆打她,女友喊救命,鄰居紛紛開窗,安丈夫帶著小孩離開,兩人擔心會再受傷搬到北大年,導演問泰南的最後誰會獲利,安說那些要鞏固權力的人,殺人只是藉口,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,更多的組織加入反對政府行列,甚至和平組織都能從暴力得到好處,只要軍政府說要處理泰南問題,國內外都會有金援到這裡,不管是國際或民間組織,經濟政治都能得到許多好處,政治有分皇室、國家、地下組織,甚至分裂份子,大家都在爭奪控制泰南的權力,甚至宗教領袖,十年前穆斯林女性可以露出耳朵,現在規定越來越嚴,女友認為人類就是這個德性,出生、殺戮、愛恨癡癲、吵架打架戰爭,到哪裡都一樣,人類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循環,只能在自己的立場上參加一些活動盡量幫助那些受苦受難的人,當然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世界,人們還是會繼續殺戮,直到人類消失為止。

1941年阿薩尼被派到北大年,兩年後被調回,軍方認為他暗地幫助馬來人分裂泰南,十年後軍方開始大舉鎮壓,阿薩尼離開公職躲起來,當個自由作家號稱鬼先生,1961年他加入泰國共產黨,軍政府開始大量屠殺共產黨員,阿薩尼逃到越南轉到中國大陸,1987年在寮國過世,十年後骨灰才送回泰國安葬,他曾經做了一首歌,歌詞被朋友帶回國內重新編曲,成為最暢銷的歌曲,也讓阿薩尼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,最近有人檢舉歌詞叛國,反對者認為只是一個流亡人士的苦悶心情,這首歌歌名原來叫做想家,就是月圓。

星標: 4.5 (最多5)

預告片:



小記:

非常傑出的作品,一開始會讓人覺得很茫然,幾個學生開始串場,說的卻是教育的問題,再來慢慢接近主題,泰國的政治與民權,大部分的資源被三個強大的力量所把持掌握,皇室與保皇黨、軍隊、宗教,三大勢力努力思想教育讓人民同質化,像魁儡一樣沒有聲音,只能接受安排,禁止有任何異議,舉出的事實讓人看完會覺得無力、悲哀,也能理解為何泰國人民尋求民主的機會渺茫,似乎永遠無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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