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容:
林文雄在大廳燒香拜佛,收音機是日本電台廣播政府宣佈投降,接生婆在房間教小妾慢慢生產,讓女傭到廚房拿熱水,文雄催促女傭動作快點,喝著茶水,此時燈泡才來電,他幹譙一句打開布罩,只聽到小妾慘叫一聲,接生婆大聲喊恭喜,生了一個男孩,取名林光明,1945年8月15日,日本無條件投降,台灣已經經過五十一年的日本統治;文雄在開設小上海酒家擺宴,爸爸問他有沒有叫老四回來,文雄告知已經寫信通知,老四沒空回來,爸爸擔心照相館沒人看管,文雄要他別擔心,已經叫廟口的老猴坤好友豬哥賢幫忙顧店,整個庄頭只有他最內行,爸爸也覺得不錯,文雄再轉頭招呼來客,一會兒爸爸帶著大家祭拜天地,祈求做生意賺大錢,之後全部的賓客親友在大門口下拍照;昭和二十年十一月初八,吳寬美拿著父親的介紹信,到金瓜石礦工醫院做事,哥哥也在附近教書,沒空來請好友文清來接她,寬美以為此地風景美麗,日後在此工作覺得很幸福;寬美在屋內看照片,文清也拿出一些照片給她看,文清是個啞巴,兩人寫紙張溝通,文清出示二哥三哥照片,二人被日軍徵兵至今未返,有人在上海見過三哥,呂宋島到二哥一直沒有消息;男子帶一群人到文清工作室,沒有看到人,大聲喚來阿勝,阿勝說他在後面幫人照相,男子帶著客人在客廳等他,文清過來之後,男子介紹客人有林老師與唐山的何記者,文清在一旁寫著小川校長病發仍堅持出門,醫生打針後已經比較平靜,靜子很憂傷,兩人去找靜子,靜子說父親這幾天一直想去台南,說陳先生回來接他一起去,但是陳先生好幾年前就過世,父親也參加他的喪禮,前天日僑遣送處通知最近在基隆會有撤僑船,要他們別遠行,今天早上父親卻離家出走,道歉讓大家擔心了;醫院有空時,國民政府派人上課教醫生護士說國語,院長看過電光片後要文雄別擔心,暫時住在醫院療養一段時間應該會好起來,文雄感嘆是否母親的風水沒做好,過世後四個兄弟都出問題,老二在南洋,老三回來發病發瘋,老四是個聾子;大夥兒整理文良的病房,文良突然醒來緊抓著女子衣領,文清與年輕醫生努力要鬆開他們,文雄也過來幫忙壓制文良,直到他冷靜下來,院長讓文雄鬆手,文清在走道安慰寬美,擔心再出事決定讓文良上銬。
男子帶著朋友在小上海作樂,吳老師提到政府慶祝光復掛國旗,要保正(里長)買國旗掛,但是日本國旗上下都一樣,青天白日旗就不一樣,大家爭論太陽在上面還是下面,保正自信太陽從下方出來,後來派人到九份看看,下面都掛對,偏偏看到上面掛錯了還告訴保正說他沒錯,下午有人從九份回來告訴保正掛錯了,小心被抓去槍斃,保正趕緊廣播要大家改過來,時間已經下午五點要降旗,大家哄然一笑,吳老師又說日本國旗沒用了,女人就拿來給小孩做衣褲,小孩都是紅屁股,朋友笑說吳老師也穿一件,吳老師要他別說出去,否則以為台灣老師也都是紅屁股,男子問戰爭結束了,台灣會如何,吳寬榮說回歸祖國懷抱當然好,書生要大家說實話,陳儀那種土匪也被祖國重用,國民政府以後也沒用了,大家急忙勸酒別提國事,酒家生意興隆酒女在門外招呼客人入座,外面傳來歌聲流亡三部曲(喪士氣之悲嘆歌),他們也打開窗戶與外面合聲,文清拿來燒烤給大家吃;天空打雷下雨,護士到外面收布巾,文良無神注視著前方,雨停後靜子來找寬美,醫生讓護士去找寬美來,靜子拿出一把竹劍,是戰死哥哥最珍愛的東西,請她轉送給哥哥寬榮,還有一卷寬榮在場寫的詩,一起留給他做紀念,包裹內是送給寬美珍愛的和服,無論如何要她收下,長時間受到她哥哥照顧,永遠不會忘懷;寬榮與文清看到詩,他說日本人喜歡看盛花凋謝,以為人生就是如此,明治時代有個女孩跳瀑布自殺,並非厭世失志,而是面對燦爛青春擔心一旦消逝不知道如何應對,所以要跟櫻花一樣在最美的時候隨風離枝,她的遺書振奮所有年輕人的心,當時時代背景是明治維新,大家充滿熱情與氣概,寬美把內容寫給文清看;一群人到醫院來找林文良,文良過去在上海認識他們,上海佬知道他家有六艘船,要他私運白米到上海賣,再從上海運一些私貨到台灣賣,兩邊都有賺頭,文良要問大哥,上海佬等人勸他私下做私下賺錢就好,經理紅猴過來換了幾個酒女,上海佬破口大罵擾亂談生意,與經理熟識的阿嘉叫酒女坐過來,紅猴找阿嘉到外面聊,找他合夥做假鈔,紅猴的老相好阿春走過來,紅猴急忙把假鈔收起來,等她走了再說有一大布袋,只要加印可以用,阿嘉要他放心,半夜紅猴被人蓋布袋抓走。
文良買了禮物與水果找寬美,借稱住院期間感謝醫護人員的照顧;紅猴死在金瓜石附近,警察帶著院長前往勘驗屍體;寬美與文清在家伺候著寬榮的朋友,吳老師提到警察打死一個賣香菸的,鬧得整街沸沸揚揚的,大家說香菸還不是那些達官貴人走私進來的,政府只會打蒼蠅不敢碰老虎,謝老師覺得香菸不重要,上海現在大缺米,政府也不在乎台灣夠不夠,拼命往上海賣兩邊轉,吳老師又說日本時代再窮米還有配給,陳儀上任不到一年米漲價52倍,薪水都沒漲,嘲諷台灣變成陳儀私人公司,何記者卻以為最大的問題是內地人搶走台灣人的工作,許多知識份子更加不服氣,吳老師說還有南洋回來的兵也找不到工作,原本在法院工作的朋友,外省人來了就被解聘,然後內舉不避親,法院變成家族經營,謝老師嘲諷當然,像吳老師受過日本奴化教育必須換掉,大夥兒生氣說當時要怪清朝把台灣賣了,男子以為人民應該站起來抗爭,否則陳儀再搞下去,台灣早晚出事,要何記者準備好紙筆幫台灣做見證,寬美放了留聲機,寫字告訴文清這是一首德國名曲古老傳說,萊茵河畔有個女妖坐在岩石唱歌,船伕聽到痴迷歌聲一個個撞船人亡,文清也寫著八歲前能聽到羊叫,後來模仿子弟戲學身段,私塾老師罵他以後要當戲子,又寫一張八歲後從樹上掉下來撞到頭生病,過了一段時間才知道自己變成聾子,是父親寫字告訴他,小時候不知道此事可悲當遊戲,寬美看他笑著說,看看紙條嘆了一口氣;接收台灣後,政府派了一些唱戲的到私塾向學生推廣;光明哭個不停,小妾抱著哄著都沒用,文雄慢慢走到倉庫,發現阿嘉利用他的船走私,阿嘉是小妾的哥哥,大聲叱責他要害死全部的人,貨主寫的是他的名字,追問文良在哪裡,小妾也幫忙問,阿嘉就說不知道,文雄讓溫州佬搖電話給許先生,手下跟上海佬回報,等賭博完上海佬告訴文良,貨被他大哥在貨倉查獲,文良擔心哥哥知道他涉入,上海佬提議攤開說,文良要先問阿嘉意見;阿良在另一個酒家認出阿春,阿春否認是,金泉也說她叫阿滿,文良繼續追問她是否私吞紅猴的錢,金泉跟他打起來,此時文雄正帶著阿嘉進去找文良,他們從裡面打到外面,回到家被林阿祿責罵當了地痞,當初在田寮港日本政府說他是流氓,那也是為了地方人士排解問題,沒有侵佔偷竊,各個兄弟都敬重他,最後連文雄美黛一起罵,沒有盡到大哥大嫂責任,文雄要把人叫出來談,叫阿川找康丁來,阿嘉又說上海佬等人失蹤了,文雄只能嘆氣事情沒完沒了,阿嘉又帶人砍人,最後請阿撿姐出來調解,金川承認弟弟先動手不對,但是事情從紅猴起頭,他要侵佔兄弟的錢,金泉替人討錢紅猴不肯才會發生事情,認為金川不會對他說謊,文雄說紅猴死無對證,要打打不完,阿撿急忙叫他喝茶熄火,決定把錢分為三份,文良一份、金川一份,一份給紅猴母親養老。
寬榮幫文清與寬美拍照,文清又多拍幾張寬美照片,隔天寬美住在文清家,聽他二嫂提起二哥最會讀書,但是文清最聰明,今天身體殘缺是天妒英才,丈夫沒回來大家都看破了,二嫂仍每天打理診所,相信丈夫有一天一定會回來認真執業;半夜光明又在哭鬧,外面有吵雜聲,文雄醒來覺得不對勁拿著匕首下樓,阿嘉卻說一些外省兵要抓大哥要他趕快跑,里長帶著外省兵進入大廳,阿祿告知有人密報文雄是漢奸,要抓到派出所審問,阿祿跟美黛責罵他根本沒查清楚就要逮捕人,過去他對抗日本人幫村人是漢奸,現在里長幫外省人欺負村人,也應該是漢奸,向一旁的軍官說要報案,裡面傳來一聲慘叫;文良修照片時收到一封信,姪女阿雪說三叔突然被軍人抓走,也要抓爸爸,幸好爸爸跑得快只有腳受傷,聽說有人密報三叔是漢奸,在上海幫日本人害死許多上海人,若真是如此當時也是不得已的不是嗎,聽阿母說他的台北朋友很多,要他找人幫忙先把三叔保出來,保釋金準備好了,請四叔一定要幫忙;文良帶著男子來,他告知這裡不會用漢奸條例處罰台灣人,但是要等命令發佈後才會放人,也會台北的朋友幫忙盡快處理,美黛請他去電給文雄講比較清楚,文雄接到電話放心多了,嘆氣本島人最可憐,日本管完換中國人管,眾人吃眾人騎沒人疼;文雄讓阿嘉把上海佬與阿山等人找出來,知道他們跟政府機關比較熟,要他們幫忙讓文良在過年前放出來,他們都說不知道文良被關,阿嘉破口大罵,文雄叫他閉嘴,拿出一筆錢給他們當禮金;文雄帶著全身是傷的文良回家,叫人通知惠安診所醫生過來,阿祿問怎麼這樣,文雄說出來還好好的,一坐車開始吐血;除夕夜舞龍舞獅放鞭炮,文雄被吵醒,到樓下阿雪正在煮沸水,文雄說最近常常做夢,夢到小時候被爸爸綁在電線桿,爸爸愛賭博,一次過年家裡沒有錢,阿母拿來一條金項鍊要爸爸去典當,又怕他再拿去賭博,叫他一起去,結果拿到錢就把他騙到電線桿旁綁起來,當時十二月好冷,路上都沒人,一直等到晚上才有人經過放他走,日後阿母再叫他跟著阿爸出去,打死都不肯;政府電台廣播有關前一天二月二十七日,查緝私菸誤傷民眾會將犯法者治罪,傷者也將受到治療,沒多久台北出現台灣人對外省人的抗爭,大家都在擔心,一個戰爭剛結束,另一個好像又要開始,寬榮與文清要到台北,到醫院跟寬美道別,寬美寫信給哥哥,要他照顧好殘疾的文清;抗爭不斷擴大到每個區域,到處都有死傷民眾,醫院也忙起來,政府宣佈戒嚴並說明善後措施,只要認罪一律釋回減免手續麻煩,內外省人死傷者都給予撫卹治療,寬美在醫院走廊看到文清坐在地上,文清寫著紙條說明,馬上昏過去;政府繼續廣播安撫民眾,戒嚴只是對付亂黨叛徒,寬美去看文清,文清已經好了,追問哥哥在哪裡,文清寫著他每天到公會堂開會很忙,叫他先回來,台北死很多人,人心惶惶,他們搭火車時,許多台灣人上車盤查外省人抓下來打,自己啞巴差點被誤認被打,幸好寬榮及時阻止;寬榮半夜回來腳受傷,阿勝去叫寬美過來清洗傷口,寬榮告知林老師失蹤,參加委員會的人都被抓走了,陳儀調兵邊抓邊殺。
寬美帶著哥哥回老家,媽媽擔心死了,每天都有憲兵來查門,爸爸看到寬榮先給一巴掌,要他別住在家裡搬到內寮,寬美暫時別回醫院,他會寫信給院長;三月十九日院長把寬美的所有行李帶過來家裡,知道是爸爸授意,行李中有阿雪一封信,文清涉及林老師被軍人抓走了,阿公大罵連聾子都抓根本沒有天理,寬美擔心文清安危;法院繼續審理叛亂份子,這些人抱著殉道的決心接受判決,一些人被槍斃,文清最後獲得釋放,但是留下創傷恐懼症,帶著林老師的遺物給他的家人,領帶上留有血書寫著要家人知道自己無罪,有尊嚴活下來;酒家生意不再興隆,寬美到文清家拜訪,文良已經瘋了,文雄與文清都不在家,阿雪說爸爸經常一大早出門,晚上爛醉回來到處亂吐,酒家三月時就收起來,很多人都關了,爸爸的朋友許先生也被抓走了,文龍妻子要她別多說;隔天阿雪到車站接文清回來,寬美二人紙筆問安,寬榮躲在內寮被炒,又失蹤下落不明,文清寫寬榮跟著同志躲在深山處繼續宣揚暴政,文清打聽前往探訪他,寬榮介紹林老師的哥哥,文清轉告林老師的遺言,生離祖國,死歸祖國,死生天命,無想無念,至於寬榮已經結婚,不希望告訴家人,讓自己活在夢想的祖國將來,要為死去的人好好活著,不讓文清留下來,有信念哪裏都可以實踐,而且知道寬美喜歡他,希望他照顧寬美;寬美知道詳情後只是難過哭泣,兩人在大廳沈默好一陣子;文雄回到家,美黛追問他到底酒家生意還做不做,文雄罵她囉嗦,跑去罵文清亂跑,早上要找他給阿母上墳找不到人,所以卜卦阿母沒說好,只好把一個個兄弟的事情告訴阿母,難道不想再工作了,隔壁要開照相館給他顧,說好久還沒回覆,美黛說他是啞巴怎麼說,文雄又罵回去,又說到寬美女孩子家不顧體面來訪,不懂得文清嫌棄什麼,生氣經過穿堂,有人唱悲歌,文雄生氣砸了二胡叫他們閉嘴,阿祿走過來責罵他;金川跟上海佬們開始熱絡,文雄帶著阿嘉經常過去金川賭場賭博,阿嘉在廁所遇到阿山,動粗辱罵他害得文良好慘,兩人拿小刀互殺,金泉殺傷阿嘉,文雄氣不過要找阿山算帳,上海佬開槍打死他,林家舉行隆重的葬禮。文清迎娶寬美,在大家的祝福下完成婚禮,沒多久寬美懷孕,文清開設照相館維生,臨盆的時間快到了,文清送她到醫院;下午是今年第一次春雷響起,哥哥託人拿給文清拿一些經費要宣導理想,對方很不好意思常常來拿錢,寬美二人卻很高興,這樣才知道哥哥平安,繼續為理想打拼,日記寫著兒子阿謙有出聲,很高興急著叫文清來聽,才發現自己很傻,文清是聾子怎麼聽得到,物價飆漲,不管如何,只要文清與阿謙在身邊就是幸福的日子;半夜有人敲門,有人捎信來不好消息,寬榮等人出事了,文清與寬美只能坐著難過,夫妻兩人決定帶著小孩離開這裡,到外地重新開設照相館,先給全家福自動拍一張,沒多久寬美寫信給阿雪,說文清被抓走下落不明,寄給阿雪一張文清的照片,她在台北到處打聽也沒有文清消息,阿謙已經長牙齒;美黛繼續開酒家,照顧一家人生計。
星標: 4.5 (最多5)
預告片:
小記:
一個屬於真正閩南移民台灣島的血淚史,每個國家強權鎮壓剝削,閩南人隨海而安的個性總能順勢而安,直到國民政府帶來腐敗的貪污,二二八事件隨之而起,給兩者畫了一道長長的鴻溝。
留言
張貼留言